数字化水平、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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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水平、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刘洁1 栗志慧1 魏方欣2 （1. 北京联合大学商务学院北京 100025； 2. 生态环境部核与辐射安全中心北京 100082）摘要绿色技术创新是推动我国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和源泉，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路径。本文运用我国20162019年的省级面板数据，研究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机制，并引入数字化水平作为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利用面板阈值模型探讨其在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影响机制中的作用。研究发现当地区数字化水平较低时，研发投入由于无法明确创新类型，增加研发投入并不一定会提高绿色技术创新能力；但当地区数字化水平比较高时，研发投入能够有效促进绿色技术创新。因此，要完善政策促进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增强创新驱动力；同时还要促进数字基础、数字投入、数字素养、数字经济以及数字应用五方面协同发展，推动数字化与绿色技术创新深度融合。关键词绿色技术创新；研发投入；数字化水平；面板模型中图分类号F4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 − 1124202205 − 0037 − 10 DOI10.12181/jjgl.2022.05.05 一、引言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强调，必须实现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高质量发展，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绿色技术创新对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1-4]，是整个社会发展的重要驱动力[5],是全球经济可持续增长的重要动力[6]。加快推进绿色科技创新，是迎接新一轮工业革命的重要举措，也是解决我国现实生态环境问题的重要支撑。但是我国作为发展中国家，绿色技术创新的总体水平相对落后，很难适应我国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和对环境污染的控制。因此，探究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对提升绿色技术创新有重要意义。研发投入是我国技术创新的主要来源，研发投入的增加可以提高我国的绿色技术创新能力。如今，促进多个领域融合的数字经济蓬勃发展，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和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力量[7-8]。数字技术所具有的高度智能等优点，能为绿色技术创新提供有利环境支撑和要素供给，提升资源配置效率。那么，随着数字化的不断发展，数字化水平究竟是否能够有效促进绿色技术创新数字化是如何影响绿色技术创新的数字化在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的过程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回答这些问题将有助于解释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分析数字经济、研发投入与绿色技术创新之间的相互作用，探究数字经济背景下收稿日期2022 − 02 − 1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区域人口与产业协调发展格局及其趋势研究”（18BRK001）。作者简介刘洁（1983），女，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发展管理。通信作者简介栗志慧（1998），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发展管理、投融资管理。第 33 卷第 5期西部经济管理论坛 2022 年 9 月 Vol. 33, No. 5 West Forum on Economy and Management Sept. 2022 37 研发投入与绿色技术创新之间的作用机制，从而为提高绿色技术创新提供新的政策视角。二、文献综述绿色技术是指能够改善环境的系统技术，是一种强调改善生态的高标准技术，是有利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产品的总称[9]。绿色技术创新是以保护环境为目标的技术创新，将经济、生态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作为主要发展目标[10]。绿色技术创新不仅可以抵消短期经济损失，为产业结构升级带来巨大动力[11-12]，而且可以提高企业利润，为企业的长远发展提供强大动力[13-14]。影响绿色技术创新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比如国民收入[15]、政府政策[16-17]等。研发投入是促进绿色技术创新的首要因素。一方面，企业自主研发投入强度的提高对我国的技术进步[18] 和生产率提高有显著正影响[19]，从而可以有效地促进绿色技术创新的发展[20]。李光泗等以技术创新能力为重点，利用我国大中型工业企业的面板数据进行了实证检验，发现自主研发对技术创新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21]。许晓燕等基于中国绿色技术专利，研究了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发现企业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水平有显著的积极影响[22]。王惠等通过面板门槛模型研究发现，大中型企业的研发投入对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效率有着正向的促进作用[23]。张旭等研究表明，提高企业研发投入强度，有助于提高企业绿色科技创新水平[24]。另一方面，政府对企业提供研发资金的财政支持可以有效减轻企业的研发投入短缺和经营负担，纠正市场机制对资源最优配置的功能扭曲,从而修正市场机制对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市场失灵问题。郭捷等利用20092017年的面板数据，发现地方政府研发投入对当地绿色创新的积极影响更为明显[25]。李新安采用20042018年30个省份面板数据，通过实证研究发现政府补贴对绿色技术创新表现出显著的促进效应 [26]。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新技术、新模式与新业态不断涌现[27]，数字化逐渐成为推动企业创新发展和促进绿色技术创新的重要因素。随着企业数字化转型和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资本要素从核心生产要素转变为情境条件要素参与到数字经济的价值创造中[28]。何帆提出企业可以通过降低成本费用、提高资产的使用效率和增强创新能力三条路径实现数字化转型，提升企业经济效益[29]。周青从数字接入水平、区域数字化设备、平台建设和应用层面四个角度对数字化水平进行测控，发现提高数字化接入水平可以提升创新绩效[30]。周慧慧等从数字经济发展角度，研究发现数字化水平在达到临界之后才对绿色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31]。综上所述，已有文献从不同视角对研发投入和绿色技术创新二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针对数字化水平进行了分析和探讨，丰富了绿色技术创新理论，为后续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目前的研究中关于研发投入与绿色技术创新之间关系的结论尚未达成统一，而且主要聚焦于数字化与经济绩效之间的关系，研发投入、数字化与绿色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尚未厘清。因此，本文从数字化角度，探究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机制，并引入数字化水平这一综合指数，分析数字化水平、研发投入与绿色技术创新的交互作用。文章的边际贡献在于首先引入数字化水平，利用因子分析法计算数字化水平的综合指数；其次利用门槛模型探究数字化在研发投入与绿色技术创新之间发挥的作用机制。三、理论模型与研究假设（一）研发投入与绿色技术创新绿色技术创新受到技术水平、市场需求和制度环境三大因素的影响。首先，技术水平是企业开发和 2022 年西部经济管理论坛第 5 期 38 改进相关工艺和产品的最重要因素。其中，创新型人才和研发资金的投入直接决定了创新成果的产出，大量投入并且合理利用可以提高绿色技术创新能力；教育是提高自主创新能力的重要手段，一般而言，居民的受教育程度越高，越能推动企业进行绿色创新。其次，市场需求是驱动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最关键的因素，也是创新成果所要实现的最终目标。其中，个人可支配收入水平、外商直接投资为市场需求的主要影响因素。再次，制度环境包括内部制度环境和外部制度环境，利用地区的第二产业发展情况可以衡量内部制度环境，政府的环境规制强度可以衡量外部制度环境。合理的产业结构和环境规制能促进绿色创新水平的提高。技术水平、市场因素、制度因素三者都会促进绿色技术创新，而研发投入作为技术水平的一种表现形式，直接决定了该地区的产出成果，合理利用研发资金、精准投入、明确创新类型，可以促进经济与环境协同发展，提高绿色技术创新能力。因此，提出假设1研发投入的增加会提高地区绿色技术创新。（二）数字化水平的门槛效应根据熊彼特的破坏性创新经济增长理论，基于技术进步的经济增长过程不是线性的，而是充满矛盾和冲突的，包括新技术淘汰旧技术，因为旧技术的生产设备、组织结构已不能适应新技术的生产力要求等。因此，数字化发展的初期阶段产生的影响可能是破坏性的。数字化水平取决于自主研发或者引进的数字技术的数量与种类，以及对这些新技术的利用程度[32]。根据王锋正等学者[33]的研究，可以从数字基础、数字投入、数字素养、数字经济与数字应用五个角度分析数字化水平，如图1所示。数字基础是数字化发展的根本支撑，数字基础建设初期，由于缺乏经验，很可能出现资源浪费，产出成果较低等现象，但当数字基础设施发展到一定阶段，高度发达的数字基础设施为数字化转型奠定了基础，不受环境与资源的限制，则可以减少传统生产中的浪费，利用投资乘数效应可以推动经济持续增长、驱动创新和绿色发展，从而促进经济与环境协同发展。数字投入是数字化发展的强大动力，主要包括数字技能、数字设备软硬件和通信设备以及用于生产环节的数字化中间品和服务。数字化投入初期，数字资本投入的增加只能实现资本价值的简单转移，并没有创造新的附加值，产品品质较低，社会对其接受程度低，并不能显著提高绿色技术创新能力。但随着数字化投入不断增加，优化绿色技术创新环境，精准投入研发资金，可以提高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能力。数字素养是数字化发展的运行保障，数字素养的获得是一个长期过程，并不是单纯获得某一技术技能，而是需要深入地了解数字环境，学会适应新的数字环境，并且实现价值共创。在数字素养发展的早期阶段，不可能最大限度有效地、公平地利用数字技术，难以满足个人、社会和专业领域的需求，但随着数字素养的逐渐增加，可以解决企业的数字鸿沟，促进绿色技术创新。数字经济是数字化发展的重要表现，主要是通过采用云计算等数字技术，推动数字化转型以及产业结构多元化。数字经济发展初期，就供给侧而言，会出现恶性竞争，增加市场不确定性，从而对供给体系产生冲击；市场层面技术层面制度层面数字基础数字投入数字素养数字应用绿色技术创新数字经济图 1 研发投入、数字化水平与绿色技术创新研究框架第 5 期刘洁，栗志慧，魏方欣 . 数字化水平、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 [J]. 西部经济管理论坛， 2022， 33（ 5） 37 − 46. 2022 年 39 在需求侧，消费者只是因为纯粹的喜爱而进行购买与消费，不会改变消费结构，不会使整个产业链条更加“绿色”，无法促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而当数字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持续发展数字经济将有助于在价值网络中获取创新资源，为产业结构升级提供新动能，改变经济社会组织和就业结构，提高经济质量和改善人民生活，实现以节约资源、改善环境为代表的绿色技术创新。数字应用是数字化投入实践的终端成果，主要是将数字技术进行合理应用，打通产业链的上下游，推动技术赋能，打破“孤岛式”创新。在前期阶段，由于企业应用数字技术的能力低下，且绿色技术创新的投资周期长，效果缓慢，企业倾向于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减少对绿色技术创新及其产出的投资；但随着数字技术应用的逐渐普及，企业将会选择提高协同创新水平，推动绿色技术创新。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2在数字化发展初期，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产生显著的负效应，当该地区的数字化水平超过一定阈值时，研发投入与绿色技术创新之间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四、计量模型、变量与数据说明（一）模型构建本文构建如式1[34]所示的基准模型，分析数字化背景下研发投入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 GTIit 0 1Digitalit 2RDit 3Xit “it（1）其中，被解释变量为绿色技术创新，解释变量为研发投入，数字化水平为门槛变量，X为控制变量，ε为随机扰动项，i为地区，t 为时间。（二）变量选择被解释变量基于绿色技术创新的内涵和属性，将绿色专利数量作为绿色技术创新产出（GTI）的主要衡量指标。解释变量以R 2. Nuclear and Radiation Safety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Ecology and Environment, Beijing 100082, China） Abstract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is an important driving force and source to promote my country’s high-qual- ity development, and it is the core path to achiev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his paper uses my country’s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2016 to 2020 to study the effect of mechanisms of R but when the regional digitalization level is relatively high, the R and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digital foundation, digital investment, digital literacy, digital economy and digital application, and promote the deep integration of digitalization and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Keywords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RD investment；digitalization level；panel model [ 编校谭金蓉] 2022 年西部经济管理论坛第 5 期 46